冬青如实说了,“主子喝得少,一杯的量,驸马喝得多,得有四五杯。”

林嬷嬷脸色微沉,“不好。”

驸马正直青春年少,喝这么多助兴的酒,夜里难免燥热难当,难保不做出对不起公主的事儿来。

得想办法让驸马回新房睡才是。

林嬷嬷叫来秋若,如此这般又叮嘱了一番,秋若点头称是。

常宁喝了酒,有些上头,沐浴完,绞干头发,在熏着春情浓的房间昏昏欲睡,早早便上床安寝了。

蔺启在庭院中央来回踱步,驱散体内的躁意。

她不愿意他留下来,无论如何,他不能强迫她。

他也做不到死皮赖脸去求欢。

长东拿着一件玄色软毛织锦披风,要给蔺启披上,蔺启摆手,表示不需要。

长东拿着披风,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心神不宁的样子,眉头拧了起来。

但他不敢问,主子的性格他知道,不喜旁人问他太多。

又过了片刻,长东还是没忍住,“爷,披上罢,夜里这风又大又冷,着了风寒,可怎么过年呢?太太知道了,还不定怎么骂我不尽心呢?”

长东絮絮叨叨,蔺启仍是充耳不闻,只说不用。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

秋若走来,福身见礼:“驸马爷,嬷嬷说,公主喝多了,恐夜里睡不安稳,劳烦您费神多照看些。”

蔺启心里一喜,面上却仍旧四平八稳,只淡淡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常宁睡着了,不知道蔺启何时上了床。

蔺启仍旧如上次那般,安静地挂在拔步床的边沿,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因为身体燥热难当,他只得还阳卧,引火归元。

可他始终睡不踏实,处于一个将睡未睡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