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黛眉轻蹙,忍着不快,进了屋。
她扫一眼他们家的茅草土屋,一家三口,两代人,小叔子和寡嫂,以及儿子,住在同一间茅草屋里,屋子里的摆设混乱不堪。
角落里坐着一个枯瘦的老人,眼珠是灰白的死鱼眼,整个人似是有些畸形。
床边站着一个五短身材的年轻人,肥头大耳,寒冬腊月,却只穿着一身灰不溜丢的中衣,光着脚,盯着常宁腼腆地傻笑。
这个老人便是老婆子的小叔子,而年轻人是她的儿子。
这一切,都给常宁以莫名的恐惧,她强忍住内心的战栗,冲年轻人挤出一个笑,尽量以平稳的语气问道:“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那人只是憨憨傻笑,喃喃自语:“不冷。”
老婆子又来拖常宁坐下,请她喝水,吃自家炸的糖油粑粑和地瓜饼。
常宁抿唇笑笑,“我不渴,也不饿,谢谢您的好意。”
老婆子不停地要常宁吃东西,常宁敷衍着,略坐坐,起身告辞。
老婆子追了出来,期期艾艾的,似是有话要说,“……再坐坐罢。河边风大,吹久了会得风寒。”
常宁不傻,知道她有所求,所求无外乎是为了钱。她可以给她一些钱,可老婆子这种不知进退的方式,令她不舒服。
把心一横,常宁没再犹豫,温声道:“不碍事。您请进屋罢。”说着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