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启这才回过神来,松开茶杯,从袖中抽出墨蓝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白玉管似的手指上的茶渍,唇角浅勾:“没事。”

嗓音清润悦耳,似檐下铁马,直往人心里钻。

蔺宜康瞪了蔺启一眼,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出神,实在是不像话。

蔺启垂眸,视而不见。

这段小插曲很快便揭过。

轮到蔺仪,常宁端起高几上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丢给林嬷嬷一个眼色,“这位妹妹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就把本宫亲自绣的那个荷包赏了她罢。”

林嬷嬷长眉又抽了抽,转身拿了那个绣了牡丹花和喜鹊的荷包,递到蔺仪面前,还不死心地看了一眼主子的脸色。

这个荷包,原是主子要送给驸马的礼物呀,现在怎么送给小姑子了?

而且,主子的绣工……实在是一言难尽呢。

蔺仪在看到荷包的绣工之后,原本已经垮了的小脸,这下彻底黑了。

她难以置信自己收到的礼物居然是个破荷包?

她自己的绣工都比这个强罢?

蔺仪也不死心地看了常宁一眼,希望是常宁记错了。

常宁唇角弯起,素手一挥,柔声道:“退下罢。”

蔺仪气得连道谢都免了,攥着荷包,气呼呼退下。

众人都有些诧异:啊,这、这待遇……简直是云泥之别啊。

虽说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可世人谁又不肤浅,两只眼睛都只看钱呢?

诧异归诧异,但谁又能挑常宁公主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