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平负手,看向远处,沉吟片刻,“我陈郡谢氏,绵延千年,最看重骨气。我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说我靠裙带关系上位。我要上,也要靠自己的真才实学一步一步往上爬。”
蔺启点点头,“原来如此。”顿了顿,蔺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其实,杨次辅的女儿是个妙人,和时安兄正相配。”
蔺启有些茫然,他这么说,也不知道能改变什么。但他忍不住想为魏灵筠做点什么,保护她爱的家人。
对魏灵筠来说,她的母后和三哥是她最重要的人罢。
若改变了杨梵临之女杨素秋的命运,也许前世的许多不幸都不会重演了罢。
谢承平眼眸一扩,似是有些讶异:“阳和兄,莫非你见过杨小姐?我竟没看出来,原来阳和兄也如此八卦。”说着笑起来。
蔺启想了想,嗯了一声,“……曾远远地见过一面。”
前世蔺启尚主后,经常出席皇家的各种宴席,当时杨素秋圣眷正隆,总是挨着皇帝坐,拿捏明成帝也很有一套,是个颇有心计的妇人。
有心计不一定就是坏事,要看她处在什么位置上,把心思用在什么地方。
谢承平因为得罪了杨梵临,被贬去偏远州县担任知县,一直到杨梵临倒台,他也没有再次得到重用,满腔抱负,都没实现。再后来,他甚至连自己的妻儿都养不活,饥馑之年,饿死了一儿一女。
最后,他为了摆脱谢氏家族对他的沉重期望,他甚至削发出家,从此放浪形骸,浪迹天涯。
谢承平的命运轨迹,不可谓不叫人唏嘘。
谁能料到,今日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他日会成为穷困潦倒的白发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