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颜圆青咬唇闷哼,黛眉紧蹙。
声音暗哑,好似生了锈。
她浑身是伤,伤处发炎灌脓,又痛又痒。
肚子里的肠子咕咕直叫,胃刀绞一般疼。
分明是寒冬腊月,她苍白的额头却冒起了层层冷汗。
自从三日前,颜圆青被锦衣卫抓进诏狱,就再也没有进过一粒米了。
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屠述,一日至少传讯她三回,且回回都要给她用刑,一次比一次狠,她的生命在酷刑与拷问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哗哗流逝。
她活不成了。
“你为何要毒杀嗣君!”
屠述阴沉冰冷的声音像毒蛇一样直往她耳朵里钻,一张狰狞狂妄的脸直怼到她面前,对她一再的自我辩解充耳不闻。
“我没有下毒,下毒的另有其人。你们去查,谁买过毒药,一定会有线索的,这并不难查……”
颜圆青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内燃起的熊熊怒火,一把莺啼似的嗓子因为愤怒而发颤,尽量心平气和地回答了屠述的拷问。
可屠述自说自话。
对她的说辞置若罔闻。
颜圆青终于无力地发现,这个嚣张跋扈的屠述,根本不在乎真相,他只想逼她承认,她从没犯过的谋杀嗣君的罪行。
谋杀嗣君,其罪当诛。
说不定,还要株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