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满脸张黄,“姑母,要不然咱们就离开京城,躲起来?尤皇后找不到您,自然也就罢手了。”
赵母摇摇头,“今日怕是躲不过去的。我不怕死……”她起身进去里间,捧出一个木匣子,交给圆青,“这里面是我所有的积蓄,你和芸娘一人一半。我知道你不缺这点银子,但这是我做婆母的,对你的一番心意,望你莫要嫌弃才好。”
圆青红了眼眶,笑嗔道:“母亲,此事不急,您既然这么说了,姑且照您的意思办罢。若一会儿,您还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儿媳还要给您再添一些呢。您就放心罢,儿媳定能护着您,再说了,还有宴辞呢,他如今可是大晋的太子爷,再怎么没有人脉,当他想拼死护下谁时,也没人敢拦得住。我猜测,珣帝也未必就真能对您一点儿情面也不讲。”
好一番劝解,前厅来传人的太监催促了好几次,圆青这才陪着赵母刘春杏,一起登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马车辚辚,婆媳俩皆是忧心忡忡。
赵母想着自己即将被处死,忍不住叮嘱圆青道:“圆圆,你是个好姑娘,九哥儿喜欢你,是他有眼光。日后,娘就把九哥儿交给你了,九哥儿性子死倔,有时候自己拿定了主意,九头牛也拉不回,你多劝劝,他也只肯听你的劝。闲哥儿也是好孩子,你教得好——”说着,眼睛流下泪来。
圆青用帕子给婆母擦拭了眼泪,眼睛发酸,“母亲,儿媳都知道,您别担心。”
“若我死了,你就告诉闲哥儿,我回老家去了,他小小年纪,别吓着他了。”赵母说着,眼泪流出来,唇角却含笑。
“母亲,您说的,儿媳都记下了。”圆青继续给赵母擦泪,笑嗔道:“儿媳跟您打赌,赌五百两、啊不,就赌一千两罢,您一定会平安回来,我们还要孝敬您好多年呢。我们一家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赵母也笑了,“一千两,我怕是拿不出来,不过,若是我还活着,我肯定能攒一千两。”
“行,咱俩击掌为誓。谁也不许反悔。”圆青抬起手掌,和赵母轻轻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