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只是让人家绞头发而已,他便是动了要收房的心思,她也管不着啊。
话是这么说,可心底那股躁郁的感觉却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害得她后面连半页内容都没看进去。
穆宴辞去了堂屋,在廊庑下迎风而立了片刻。
碧萝去了下人居住的院子,想从认识的婢女里面选一个干活儿勤快,心眼不多,长得不出挑的,但又担心做得太明显,惹太子爷不悦,只好又稍稍提高姿色的标准。
如此一来,倒颇费了几番踌躇。
众人知道是伺候前院主子,都削尖脑袋想毛遂自荐。
因为自打两位主子大婚以来,并不怎么让她们这些新人近身伺候,平时她们都只能干些跑腿、扫地、洗衣、绣花的活儿,根本没啥到两位正主面前露脸的机会。
但碧萝主意很定,最后挑选了一个叫玉鹃的婢女。
玉鹃不是那种一眼望过去便觉得惊艳的美人,一双眼睛清澈水灵,鼻子长得稍微差了点,使得她看起来有些平庸,但细看,又绝不难看。
碧萝领着玉鹃去了主院,路上告诫了玉鹃该注意的事项。
玉鹃都一一应了。
片刻后,玉鹃在廊庑下给太子爷绞头发。
穆宴辞大马金刀地坐在圈椅上,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鹃上手的时候,只觉得太子爷的头发其实已经半干了,想劝主子进屋去,免得着了风寒,头疼,但一见太子爷这副冰山冷脸,她便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玉鹃绞啊绞,太子爷的长发越来越干,她只觉得自己已经无用武之地了,很想停下来,却又不敢。憋了好几回,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道:“太子爷,您的头发已经干了,用奴婢去找梳子来帮您理顺吗?”
穆宴辞似是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默了几息,才道:“你进去问太子妃借一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