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宴辞点了一下头,准备去浴房沐浴。
圆青又重新歪到罗汉床上去看话本子,心思却不免被那张烫金的请帖吸引。
自然,按照她的本心,她是不想去应酬别人,可如今她是太子妃的身份,作为太子的贤内助,有些应酬,她是不得不出面的。
似她这般对争权夺利没有野心的太子妃,对穆宴辞来说,实在是太累赘了。
不行,她绝不允许自己拖人家后腿。
她不喜欢欠别人。
认真论起来,她欠穆宴辞的,倒是挺多的。
于是,一刻钟之后,当穆宴辞带着一身水汽从浴房出来时,颜圆青又改了主意。
“妾方才认真地琢磨了一番,永昭长公主在京城的势力颇大,咱们还是莫要与之交恶为好。夫君若是认为有必要去,那咱们就去,好吗?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出去逛逛,也不是不可以,您说呢?”圆青随手接过碧萝递来的棉布巾帕,“妾帮您绞头发罢?”
穆宴辞垂眸,看了一眼颜圆青。
只见她穿一身白色中衣,外头披一件大红衫子,一头如云乌发披散在身后,姑娘踮起脚尖,在给他擦湿发。
这几日的憋闷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点了点头,低沉道:“好。有劳圆圆。”
男人声线低沉磁性,又似乎带了些柔软的情绪在其中。
圆青咬唇,心口又莫名一悸,拉着那人的胳膊,往罗汉床边一坐,自己脱了鞋,跪坐在床上给他绞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