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慈恩寺那件事,确实是她做的,纵使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是她做的,可尤七娘母女同她的关系,很容易叫人联想到是她在背后给她们撑腰。珣帝也质问过她了,想必太子和太子妃都怀疑是她做的。
既如此,这两人都是她的仇人,那她便没有什么好再演戏的了。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点儿,撕破这层虚伪的掩饰。
“太子妃果然明艳照人。”尤皇后唇角浮上一层冷淡的笑意,声音也冷冰冰的,“瞧瞧太子,这才大婚头一日,眼底就有乌青了,啧啧,年轻人还是要节制啊,别像你父皇似的,年纪大了,身子发虚。”
此话一出,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僵。
珣帝脸色沉了沉,却也抬眸看了太子一眼,果见眼底有乌青,不觉皱了皱眉。
颜圆青本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遇事喜欢避让,可今日,她察觉出了尤皇后那不加掩饰的恶意,她知道,再避让下去,她和太子只能不断地吃瘪。
忍气吞声是没有尽头的。
于是她端着三分得体的笑,望向凤座之上铁青着一张脸的女人,缓声道:“母后误会了。昨夜虽是儿臣与太子爷的大婚,可不巧,儿臣来小日子了,便没有圆房。太子没睡好,也是儿臣之过,儿臣昨夜肚子疼得厉害,睡不着,太子一直帮儿臣揉小腹,儿臣这才好受了些……”
罢了,人家堂堂一国皇后,都公然明示他们纵欲过度了,他们既没有做过,又何必为了所谓的面子、孝道白白受了这脏水,别人不知道内情,只会觉得太子纵欲,太子妃是个祸水。
扯个小谎,虽然有伤大雅,但毕竟可以为自己正名,还能直接打那位的脸,也不是不行。
果然,尤皇后脸色更僵了。
珣帝听了,脸上反倒和缓了许多,笑道:“宴辞,你请方太医给太子妃调理调理。”
穆宴辞听了颜圆青的话,眸光轻动,锋薄唇角不自觉翘了翘,朗声答应了珣帝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