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青压低声音问道:“你爹去哪儿了?”
颜闲眨了眨浓密的眼睫毛,摇摇头,“不知道。爹爹没说。”
一直到掌灯时分,穆宴辞才踏着蟹壳青的暮色回来。
圆青和戚氏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穆宴辞走近,同戚氏打了招呼,又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然后径直走进了西厢房。
唯独没有和圆青说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圆青心里不得劲儿,也故意不看他。
人走后,戚氏压低声音道:“囡囡,你和宴辞,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明日就要出发了,你俩如此不和,去了京城,可不得被有心人利用吗?”
圆青哼哼唧唧道:“是他太过分了。欺负人!”
戚氏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笑嗔道:“他再过分,能有你这个小祖宗过分?人家好歹是一国太子爷,你差不多就行了,也别太过火。”
“阿娘,您到底是谁的亲娘啊?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呢?”圆青抱着戚氏的胳膊撒娇卖痴。
戚氏抬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劝道:“囡囡乖,你素来是个明白人,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傻,得不偿失。宴辞对你够好了,你进去主动服个软,两人和好算了,免得我乖孙夹在中间难做人。”
圆青想着崽崽,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片刻后,圆青端了一盅百合参汤,敲响了穆宴辞书房的门。
笃笃笃——
房间内点亮了烛火,穆宴辞正在执笔写一封回信。
“进。”声音低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