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气。
马六这一声尖叫,引起了不少看戏的人的注意,他们纷纷扭头,看向圆青。
圆青黛眉轻蹙,抬眸看向马六,语气不疾不徐道:“我成婚与否,同马六姑娘有甚关系?我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不存在又成了他的娘子一说。”
马六不信。
“可那日,在县衙公堂,我质问你是否成婚之时,你为何不当堂说出,禾大人就是你的夫君?可见你在说谎!”
圆青抬手,轻轻挥了挥,淡声道:“别挡着我看戏。”随后看了穆宴辞一眼,“夫君,马六姑娘非说我骗她,您惹的烂桃花,您自己收拾烂摊子罢。”
穆宴辞把剥好的几粒白胖瓜子仁放到颜大姑娘细腻柔软的掌心。
“马六姑娘,请你不要为难我娘子。我这一生,只成过一次婚,便是和我娘子。请你以后莫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更不要胡言乱语,惹我娘子不高兴。我娘子不高兴,我自然也不会高兴,还请马六姑娘自重。”穆宴辞修长手指利落地剥着瓜子,凤眸却似淬了一层寒冰,语气带着一股迫人的威压。
马六呆呆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柳眉紧蹙,眼泪忽然抽抽搭搭地流了出来。
她很痛苦。
圆青忽然看向洪夫人,语气很淡:“洪夫人,这戏没法儿看了,要不我就先走了?”
洪夫人一愣,心里蓦地一紧,她居然从一贯温和如小猫的颜娘子眼神里看到了不耐和压迫感。
丈夫的前程可全系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他如此维护颜娘子,显见得颜娘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高。她岂敢在此时无视颜娘子的要求?
洪夫人忙给李娘子和曾娘子使了个眼色,两人配合地站起身,走到马六身旁,一人拉一边,把人生生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