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想,也许禾同知只是骗骗他,利用他做事,做完事,就把他一脚踢开,只有他傻,当真了。
一旁的小捕快就悄声问刘四,“头儿,您不是说,京城来的禾同知要抬举您做这个巡检吗?他怎么不跟知县老爷打个招呼呢?这下好了,万一被李主簿和曾县丞抢了先,把自己的人顶上去了,您可咋办?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您确定不要再去找一找禾同知,求他出面说句话?”
刘四一脸犯难,“我一个小人物,就是奉命为大人物做了些许跑腿的事儿,那也原本是我分内之事。岂能用这个去邀功请赏?没的叫禾大人看轻了我去。罢了,我这辈子就没有升官发财的命。”
小捕快又咕哝道:“说句不中听的,上回钱六那次,孙耀光孝敬了您老一百两银子,结果也是被京城来的这个禾大人给搅合没了。依小的看,这个禾大人不是您老的福星,倒像是您的克星一般。”
刘四沉默了。
小捕快又安慰了刘四几句,刘四心情都不怎么畅快。
便是在此时,穆宴辞带着一群锦衣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刘四眼前一亮,看穆宴辞的眼神就跟看玉皇大帝下凡似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子去了。他忙迎上去见礼,把人往大厅里请。
洪侃等人一见穆宴辞,都是一惊,忙起身出来见礼。
穆宴辞在洪侃的位置上坐了,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人,只见旁边站了两个没穿公服的男子,约摸三四十岁年纪,身形高大,膀大腰圆,心下了然,哗的一下打开了折扇,轻轻扇了几下,淡淡道:“你们这是在吵什么呢?这么热闹。”
洪侃忙把事情原委说了,“……禾大人今儿怎么得空来县衙坐坐了?”说着给李主簿使了个眼色,李主簿会意,忙退下去吩咐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