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抿唇,知道今晚用不着自己伺候小郎君了,便回身离开。走到圆青身边,躬身道:“主子,赵大人似乎在帮小郎君沐浴,属下先告退了。”
圆青一怔,讷讷点头。
她心里掠过一抹躁郁,那人怎么还帮崽崽洗澡了呢?
凭着对儿子的了解,圆青猜测大底是崽崽歪缠那人,那人推拒不过,这才帮忙的罢。
那人明明不知道崽崽是他的儿子,为何还要这么纵着崽崽呀。
他到底想要什么?
圆青独坐在外面,发了会儿呆。回到西次间的时候,见穆宴辞正在替小家伙绞头发。
小家伙乖乖巧巧地坐着。
那人薄唇轻抿,浓密眼睫垂下,神情专注。
圆青心口那种堵得慌的感觉又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走到罗汉床边,在绣墩上坐下,抄起高几上的扇子,扇起风来。她盯着眼前的父子俩,神情肃穆。
颜闲穿着一件大红绣缠枝葫芦蝠纹的肚兜,是戚氏给他做的那件,外面罩了一件半袖对襟短衫,在胸前打个结。
他冲圆青抿唇笑着,奶声奶气道:“阿娘,赵叔叔给我洗澡了。”
圆青弯唇一笑,淡淡嗯了一声。
“洗得可舒服了。”
“哦。”圆青干巴巴应道,眸光扫过穆宴辞抿起来的唇瓣,故意逗儿子,“崽崽,你可知,你这样说,会伤初一的心啊?初一帮你洗了那么多次,你都没有感谢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