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往前直了直身子,笑道:“请老爷恕罪,民妇腿脚不便,下不了床。犬子有事外出了,暂未归家。”
洪侃挑了挑眉毛,“既如此,不必多礼。”随后看了一圈赵四二一家人,“你们都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
声音冷沉,自有一股威压之势。
唬得赵家人默了几息。
赵四二赔笑道:“老爷,小人和赵刘氏原是两口子,赵重九是小人的第三子,先前因他不成器,借高利贷,闹到赵家村去,我们为了家宅安宁,不得已,当着讨债的人和他闹了点矛盾。今日来,原是想着和解,对,和解。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不是?”
洪侃面无表情地盯赵四二一眼,看向赵母道:“赵刘氏,你来说,他说得可是实情?”
赵母脸色苍白道:“回老爷的话,他说的一半是实情,另一半他没说全。”
洪侃扬眉:“嗯?”
赵四二紧张地看向赵母,暗暗威胁道:“孩儿他娘,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有话好好商量,没必要闹得鱼死网破,是不是?”
鱼死网破四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赵母过去对赵四二好歹有三分情意,念在他把自己的一双儿女养大,不容易,自己跟着他,虽说没过上好日子,但好歹粗茶淡饭总能吃上。
若儿子不是太子,她或许还会念在往昔情分,轻轻揭过去,可儿子明显不喜这家人,他秉性良善,没有对这家人过去对他的苛待报复,就已经是最大的忍让了。
更何况,儿子如今根基未稳,哪里经得起这家人不要命地威胁,拖累,这不等于往尤皇后手上递刀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