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延此时心里一阵气闷,恨不得给张三来一拳,说个话磨磨唧唧的,不给个痛快。
但他忍了忍,问:“你是说,我被他们藏在板车上?”
“要不说您是这个呢?”张三点头,朝章延竖起了大拇指,“幸亏我多了个心眼,检查了一遍,果然发现板车下面还有一个夹层。没想到您竟然会在里面躺着。我们就把您给推回来了。爷给您请了大夫来瞧,大夫开了几副活血散瘀的药,明早给您熬上就能喝了。”
章延听后,久久不曾言语。
翌日一早,章延拖着个病体,敲响了穆宴辞房间的门。
章延跪在穆宴辞的跟前,向他请罪,并表示发自肺腑的感谢。
“爷,属下这条命是爷救的,属下感激不尽,以后定当尽心竭力为爷当差,绝无异心。”章延的嗓音仍旧沙哑。
穆宴辞端坐在榻上,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枚白色棋子,他又在左右手对弈了。
他的视线落在棋盘上,晨曦的光线下,他的浓密的眼睫遮挡住他的情绪。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只淡淡唔了声,便嘱咐章延下去好生歇着去了。
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的细节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章延不能死。他死了,还会有别人。
与其让尤皇后派更多更厉害的人来,他不如策反了章延,让他为己所用,关键时刻,还能借他之手,来一出反间计,迷惑尤皇后。
至于章延究竟有无二心,他还需要再考验考验他。
穆宴辞缓缓落下一枚黑子,起身穿鞋,他拎起一个小巧的木笼子,藏进群青色绣竹纹袖口的广袖之中,抄着手,走了出去。
张三和李四赶紧跟上。
章延也想去,但他怕自己的模样给太子爷丢脸,就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