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咬唇不语,愣愣地点头。
“你明知道小郎君对主子来说有多重要,当初主子为了生下小郎君,差点连命都没了,”石舞说着红了眼圈,语意哽咽,顿了顿,“你还、还如此大意,叫歹人钻了空子,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初一掏出帕子递给石舞,石舞接了,掖了掖眼角。初一双手抹了一把脸,下巴上冒出了一茬青色的胡渣,有点扎手。他看着石舞,很轻地扯了下唇角,哑声道:“是我的错。若是能找回小郎君,我马上就去看大夫,真的。多苦的药,我都喝。”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榨干了水分的砂石。
石舞被初一气得既想哭又想笑,“马家和斗金牙行,我们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太平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凭咱们几个的脚力,就是把鞋底磨穿,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搜查完毕。到时候,拐子或许早就把人转移了,出了太平县,我们再要找人,那可真就和大海捞针无异了。我们可如何向主子交代呀?”
初一眸色一黯,心不断往下沉,几乎要跌到地上去了。
两人狼吞虎咽,用了一碗粥,一个馒头,丢下钱,便兵分两路,继续找人去了。
初一骑上马往南城门去了。万一拐子趁天亮把人偷偷带出城去,他一定要将那起拐子打成一滩肉泥,不然实在难以消除他心头的这一口恶气。
石舞则骑着马在大街上寻找,她觉得自己已然魔怔了,眯着眼看人,真是看谁都怀疑是那个人拐了小郎君,很想上去质问人家。
忽听得前面一阵敲锣打鼓的喧哗声,心下有异,石舞纵马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