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倏忽而过,转眼五月过去,进入了六月。
白天越来越长,也越来越热。
颜圆青和戚氏等人久居北地,到了太平县之后,每年都苦夏,实在是太热了,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冰块又卖得太贵,只能每日中午用上一盆。
小颜闲肉眼可见地瘦了。身子开始抽条,瘦得胸前肋骨根根分明,像条白得发腻的鱼。
圆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日变着法儿地给儿子做好吃的。
谁知这天散学后,小颜闲突然不见了。
圆青急得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圆青意识到,她的儿子颜闲有可能被走街串巷的拐子拐走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他们的仇家绑走了。但他们自从来到太平县后,出入一直都很低调,没和别人红过脸,认真算起来,太平县能算得上是他们仇家的,也就马家一家。原因还是因为圆青拒绝和解。
再有,就是两个月前因为钱六一死有过龃龉的斗金牙行。实际上,钱六一死和颜圆青只能算是非常间接的关系。
无论如何,比起漫无边际地去寻人贩子,这两条现成的线索自然不能放过。
初一自觉难辞其咎,向主子承诺,不找到小郎君,他以死谢罪。
圆青顾不上安慰初一,她明白初一也是着了人家的道儿了,人有三急,他要拉肚子,不可能憋着。可儿子交给了他,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见的,她此刻心乱如麻,随时要发疯,实在匀不出更多的心力去安抚初一了。
她只抱着万一的希望,初一和石舞能找回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