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回到赵家村来吗!”穆宴辞沉声道。
这是自打穆宴辞出生以来,第一次用这种倔强的语气和赵四二这个父亲硬刚。
赵老大当即就大骂道:“谁让你这么和爹说话的!这个家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赵老大只差没把野种两个字直接骂出来了。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无不是在说这一点。
若是在从前,穆宴辞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他们只要随便一暗示,他是个野种,幼时的他心里就会憋闷到生疼,头皮发麻,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在这个家,是个不被接纳,不被爱的孩子,他甚至不被认为是个孩子,他只是一个讨人嫌的拖油瓶,该去死的野种。
但此刻的穆宴辞却摒弃了那些无用的软弱,装乖,妥协,他站得比松柏还要笔直,眼神丝毫不慌乱,只冷冷地回敬着冷眼怒瞪着他的赵家人。
“赵三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一样的愚不可及,听不懂人话!”穆宴辞抿唇冷笑,“我说过,娘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赵老大气得语噎,走到赵四二身边,负气道:“这个野种要带那个瘫子继母走,您就让他们母子滚罢。他们不滚,咱们这个家就没一天安生日子过了。”
赵四二发怔,没有吭声,也没有表态。
气氛凝滞,沉闷得如同要下一场暴雨。
讨债的小头目等得不耐烦,抄起铁棍就要朝赵老二的头敲去。
说时迟那时快,穆宴辞奔过去,一把拽开了赵老二,堪堪躲过这一致命一击。
在这个家,赵老二对他,并不算太坏。他还记得,五岁那年,他被村里的一条野狗追着跑,是赵老二帮他打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