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圆青无所谓地挑了挑黛眉,左右她戴着帷帽,她便多了几分心理上的安全感。
穆宴辞锋薄唇角似勾未勾,犀利的凤眸噙着点不甚明朗的笑意。
章延瞟了穆宴辞一眼,敏锐地捕捉到这位爷寒冰似的脸上竟有了一丝裂缝,不觉一怔。于是他又将目光投向对面的颜圆青,带着几分审视。
这原是一桩小小的谋杀案。
太子爷虽然昨晚听到惨叫声,睡得不好,但一大早派人过来打探了情况后,也是兴致缺缺,打算继续调查侵田案。谁知一听是颜娘子的下人打死了钱六,这位爷立马就改口了。
还说不认识颜娘子?!
这位颜娘子到底是谁呢?
章延想着,回头给京城写封信,让京城的弟兄帮他好好查一查,也许能查出这两人之间的渊源。
“章千户,”颜圆青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两步,略一福身。她实在不惯被锦衣卫的人这么盯着打量,“妾有几句话要说。”
章延眼瞳一扩,颔首以示同意。
“将才仵作老马说,死者钱六身上有四种伤痕。妾妄自猜测,这其中的三种伤痕,出自昨天下午沧浪斋前打架斗殴事件的三方责任人。妾、马三和朱公子。”
所有人都看着颜圆青。
“近日,妾想买个铺面,就认识了牙郎钱六。许是钱六见我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便误以为妾是个孀居的寡妇。”颜圆青故意顿了顿,看了一眼钱东来,“于是便‘好心’帮妾介绍,还一次性介绍了两个!至于钱六有没有收马三和朱公子的介绍费,妾就不得而知了。”
颜圆青一番阴阳怪气的说辞,表面上并没有指责死者钱六故意利用她赚黑心钱,实际上明眼人一听,都已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刘总捕点头称是,怕章延和穆宴辞听不懂,特意补充了前情,“确有其事。昨日我听底下的弟兄说了,朱公子伤得不轻,没想到,原来有这么一段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