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青则捧了一本《种艺必用》,正边看边做笔记。她写得一手极漂亮的簪花小楷。
母女两个不时交谈几句,一室闲雅。
忽然,一阵轻浅又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碧萝掀帘而入,“姑娘,奶奶,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这是?这丫头,什么事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的!”戚氏抬头,拿针在头发上抿了两下,笑嗔道。
圆青不疾不徐搁下笔,放下书卷,看向碧萝,眉头微蹙,“说。”
“外面来了两个县衙的捕快,说是来缉拿昨夜在斗金牙行行凶的犯人,牙郎钱六昨晚被人杀了。钱六的父亲钱东来说,是颜娘子的人杀了他儿子。钱东来也来了,他说他认得行凶之人。我听他描述,觉得是、初一。石舞已经去林宅通知初一了。”碧萝满脸惊惶。
戚氏一不小心扎到了自己的手,殷红的血珠子冒出来,她赶紧用嘴含住了,再吐到痰盂里。
圆青见状,忙起身用手帕帮母亲摁住,垂眸思索了片刻,扭身对碧萝道:“应该不会是初一。一定是他们弄错了。初一是个有分寸的,我昨儿还特意叮嘱了他下手要轻,必不会是他打死了人。钱六之死,定有别情。”
却说石舞披上蓑衣,头戴斗笠,穿上木屐,急急忙忙赶到了林宅,找到了初一,告知了他事情的始末,“主子不是叮嘱了要你下手轻点儿,你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弄出人命来了!你这不是诚心给主子找麻烦呢吗!”
石舞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初一一眼。
初一心中虽是一咯噔,可面上却仍旧笑嘻嘻,“没事,你别怕。不是我干的,我走的时候,钱六那厮还活蹦乱跳的,亲自送我出门来着。肯定有别的情况,官府自会查清,还我一个公道,你放心,连累不到主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