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才却不是那样的人,他决意为母亲讨公道。
但他自小乖乖读书,不懂恶臭扑鼻的人情世故,愣头青地直接去官府状告了。
这不是阎王殿上告小鬼吗。
知府估计都无语,意思意思地判他个污蔑官员道德有缺,把他秀才身份给取缔了,没打他。
顾秀才不服,继续击鼓鸣冤,这回被杖责三十。
这其中操作空间很大,想打死是分分钟的事儿。
好在行刑那衙役还有点良心,留了手,顾秀才只受了伤,没死。
顾秀才伤好一点儿,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摊开他娘上吊的白布写血书。
血书写一半,衙役冲进他家,说他从出生住到如今十八年的房子当年地契交易手续涉嫌违规无效,现在要充公,勒令他一炷香内搬出去。
说是勒令,其实就是当即架起他往外面扔。
那写了一半的血书被直接扔进了炉子里。
这搁谁谁不崩溃。
至于为什么当时通判一伙没直接斩草除根……
据我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那种人的心思来说,估计就是想得意洋洋地欣赏一下居然狗胆包天反抗自己的家伙失败后落水狗一样的落魄样子。
但没多久,顾秀才疯情暂轻,想起一切,便想离开芍城去京城上告。
坏就坏在他寻思着这一走生死未卜归期
不知,就想在临走前给他娘把墓地修整下,还请庙里的和尚替他每月供奉。
他曾替庙里描壁画之类,和和尚有些交情。
和尚同情他的经历却干不了别的,这小忙倒是可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