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昭认真听着他的叙说,不时嗯一声。
“昭昭,冬日的时候开山方便,比夏日要容易。不过栽种树木,则要等到春日。”
谭昭昭习惯地嗯,突然问道:“大郎,中秋时你太过忙碌,没有回韶州府,冬至时可要回去?”
张九龄沉默下来,半晌后道:“过年时再回吧。”
谭昭昭抬头看他,他垂下眼眸,迎着她的打探,道:“舅舅来了信,我在山上时收到了,还没来得及与昭昭说。七娘亲事定下来,出嫁的日子在冬至左右。添妆也让舅舅张罗,与阿娘的一起,算在张氏的添妆里。至于五郎,他不愿意继续读书,想要出来寻个差使做,也端看他的本事,若他真有能力,拉扯他一把就是,若眼高手低,就不再管他,随着他去。我们不回去了,阿娘尚有心结,回去了,又得一翻吵嚷。”
谭昭昭轻叹一声,她着实不想舟车劳顿翻山越岭回去,张九龄如此决定,顺着他道:“好,都听大郎的。”
张九龄惆怅地道:“昭昭,我经常在想,小胖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长大后,想要做何事,他如何看待你我。我们身为父母,可有真正了解他真实的想法。”
说到这里,张九龄声音低落了几分:“阿耶阿娘不大了解我,我可能同样也不了解小胖墩。对于我不了解的事情,我还是莫要乱插手管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谭昭昭很是触动,道:“我也是这般想,等到小胖墩长大之后,就撒手不管了,只要自小教得好,我们尽到了父母该尽的责任,他也走不上歪道。”
张九龄笑起来,凝望着她问道:“昭昭,我知晓了一些,为何我会心悦你。”
谭昭昭好奇地问道:“为何?”
张九龄亲了亲她,柔声道:“我与昭昭经常能想到一处去,知音难寻,琴瑟和鸣的快活,远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