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下不过是一对普通寻常的夫妻,并不像是长安的公主贵夫人,如武氏那般,亲事中间夹杂着各种权势斗争,夫妻同床异梦,道不尽的无可奈何。
究竟何时开始改变,谭昭昭并不清楚。
兴许,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在琐碎的家长里短里,在他奔赴长安,韶州,浈昌,一次次接她归家里。
张九龄道:“昭昭,既能得你信任,我定不会辜负你。”
谭昭昭浑身松弛,不知不觉打了个呵欠,含糊着道:“我知道啊。”
张九龄得了她的回应,忍不住笑了,亲着她的眼角,柔声道:“昭昭累了就睡吧,明早无需早起,我陪着你。谁都不敢说三道四,有我呢。”
他们当然敢指责谭昭昭,却不敢指责张九龄。
听到张九龄要陪着她,谭昭昭放心地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醒来时外面太阳已经升上了半空,窗棂卷起,满室铺满了细碎的日光。
张九龄坐在窗棂边,手捧书卷正在苦读,小胖墩腰上搭着薄锦被,小肚皮起伏着,在呼呼大睡。
听到动静,张九龄转头看来,小声问道:“昭昭醒了?”
谭昭昭点头,伸了个懒腰,抬起下巴朝小胖墩指去,问道:“他怎地睡了?”
张九龄瞥了小胖墩一眼,放下书卷走过来,拿了衣衫递给她:“先前与四郎他们打了一架,打输了,哭着回来告状,我哄了他许久,方将他哄睡着了。”
几人在一起经常起口角,一会打闹,一会和好,谭昭昭见怪不怪,问道:“什么时辰了,家中可有来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