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昭应了,卢氏尤絮絮叨叨叮咛了一大堆,依依不舍离去。
一大群人呼啦啦来,又呼啦啦散去,谭昭昭终于得了安宁,揉了揉眉心缓解疲倦,转身回屋。
张九龄躺在塌上,暗沉的屋子里,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谭昭昭愣了下,前去将窗棂的帘子拉上些,屋子亮堂了不少。
“大郎醒了?可还难受?”谭昭昭回到卧榻边,手探向他的额头,再探了下自己的额头做对比:“还是有些热。”
张九龄嗯了声,道:“我好多了,没事。阿娘回去了?”
谭昭昭听他声音还是有些沙哑,道:“阿家关心大郎,定要来守着大郎。先前大郎好不容易睡着了,我让阿家待大郎醒了再来。千山照着阿家吩咐去请郎中了,等下就来给大郎诊治。大郎再睡一阵吧,等郎中来了我再叫你。”
张九龄将装着石片的布裹递给谭昭昭,“九娘再给我换一片凉的,我还想吃些冰凉的水。”
谭昭昭接过来,问道:“大郎可饿了,想吃些什么饭食?”
张九龄拧眉沉思,道:“我想吃冷淘。”
冷淘冰冰凉,发热之人吃下去会很舒服,谭昭昭道:“没冰,大郎吃杏酪吧,用凉水镇一镇,不会太凉,吃了身子才有力气,好得快一些。”
张九龄应了,谭昭昭去拿了凉水让他喝下,正准备出去,听他道:“昭昭,我好多了,无需郎中诊治。我醒了,你也不要告诉阿娘,就说我没事。阿娘会哭,吵得很,我现在没精力,恐会不耐烦,对阿娘下脸,她又得伤心,哭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