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斜了谭昭昭一眼,在苇席上躺了下来,手蒙住眼喊她:“昭昭。”
谭昭昭应了一声,道:“何事?”
张九龄道:“你别装了,我都清楚。”
谭昭昭呃了声,打死不承认,道:“大郎莫要冤枉我啊!”
张九龄吭哧吭哧笑起来,道:“要说不孝,是我在先。我会奉养阿娘,知道她不容易,她的辛苦。要是不住在一起,我对她的这份心,永远不会变。要是住在一起,长此以往,我并非圣人,估计这份情,就淡了。”
谁都不喜受到约束,无论古今皆如此。
张九龄拉长声音道:“昭昭,外面的来往交际,我会尽力去准备好,要是有疏漏之处,你帮我看着些。”
说归说,谭昭昭哪能真让卢氏去操持给刺史等官员的礼,毕竟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人,于张九龄的仕途有影响,她与小胖墩也会跟着受影响。
包括张四郎他们,谭昭昭不会让卢氏接手,他们兄弟的成就,大多都看张九龄。反过来,要是他们不好,张九龄也同样难辞其咎。
“我那里还留了好些香料,都是雪奴那里来上好的东西,拿得出手,你放心。对了,四郎等到后年,你也给他送到大伯父那里去,让他早些启蒙读书吧。”
张九龄柔声说好,手拿来来,将谭昭昭的手握在掌心:“这些时日,辛苦昭昭了。”
谭昭昭并未与从前那样说无妨,苦笑了声:“穷波斯,病郎中,胖新妇。”
张九龄神色歉疚,起身拉起她,道:“我还未更洗过,昭昭同我一起去,”
谭昭昭哎哟一声,气道:“我都这般辛苦了,还要我去伺候你洗漱,张大郎,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张九龄拖住她不放,道:“张大郎有良心,知道昭昭辛苦,要报答昭昭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