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昭想到了张九龄,要是他不回韶州府奔丧,这时候应当在洛阳。
长安尚好,洛阳才应当是最惨烈,最紧张之地。
武皇若是退位,第一个被收拾的,除了张易之,应当还有武三思。
裴光庭的妻子是武三思女儿,估计他此时也难过。
张九龄平时同裴光庭有来往这点,谭昭昭倒不担心。
一来张九龄已归乡守孝,二来长安的贵人之间,互相联姻不断,张九龄与裴光庭这点子交往,还算不上结党。
谭昭昭凝神思索了会,厉声道:“大家都且听好了,今夜发生之事,你们只当没听到,什么都没发生。别出去乱打听,乱嚼舌根!若是出了事,谁都救不了你们!”
大家互相张望着,一幅一筹莫展的样子。
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谭昭昭痛苦蹙眉,深呼吸几下,朝产婆呵斥道:“你还不去洗干净手,照着我以前教你的那样清洗!眉豆,你去拿准备好的棉布!”
产婆回过神,忙跌跌撞撞去洗手,眉豆见谭昭昭能发号施令,一下有了主心骨,拉着阿满,一起朝外跑了出去。
雪奴自嘲地道:“还是得靠九娘,我自诩见过了大场面,还是这般无用。”
谭昭昭白了她一眼,道:“少说废话,快去帮我拿些蜜水来,我又饿又渴还有让阿满煮碗酪浆,多加奶酪!”
雪奴抹去了脸上的汗,抿嘴一笑,清脆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