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奴担心谭昭昭的身子,拼命克制住焦急。
外面街上到处都是兵马,坊门早早关闭,所有人都不得出入,雪奴心知肯定出大事了。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偏生,算着日子,谭昭昭这些天就该生产了。
产婆虽在,却无法出去请大夫,若是她有个不测
雪奴不敢想下去,换了衣衫,刚掬水在掌心,便听到外面屋子,谭昭昭发出急促的惨呼声。
韶州府。
张九龄每日睡前,皆会翻看皇历,在册子上,慎重记下日子。
随着谭昭昭临产的时日接近,张九龄夜间总是无法睡得踏实。
韶州府的夏季,闷热潮湿,既便有风,亦吹不散心头的烦躁。
张九龄坐在廊檐下乘凉,透过纱绡帐幕,眺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想到他告诉谭昭昭,他喜欢观星。
谭昭昭并不觉着害怕,并未劝说他。
她甚是平淡,同他一样以为,斗换星移,四季变换,并非皇家以为那般神秘,皆为寻常。
能得人理解,真是此生大幸啊!
不知不觉中,张九龄嘴角含笑,睡了过去。
突然,张九龄心头猛烈一悸,蓦地弹坐起身。
四下空寂,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漫天的繁星,不知藏到了何处,只余下稀疏的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