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过去,春去夏来,夏季一晃而过,初秋来临。
长安的秋季,除了满城的黄金甲菊花,木芙蓉盛放,月桂香飘十里。
正是一年最美的时节,西郊宅邸改成的园子,正式开张。
张颠的字挂出去,引得读书人络绎不绝前来瞻仰。园子因着雅致,酒水饭食的价钱并不高,每日早早客满。
雪奴乐得已多日未回长安,天天留在西郊,忙着数钱。
谭昭昭则在长安,数着宅邸收到的赁金。除此之外,她向来准时的的月事,已有两月未至,郎中诊脉之后,断定她有了身孕。
此时,韶州府家中写来的信,终于到达了长安。
这天张九龄旬休,紧张得如同张开翅膀的老母鸡,亦步亦趋护着她这只小鸡崽。
谭昭昭手上拿着剪子,在庭院里修剪菊花的枯叶,见他紧绷着的神情,额头细汗冒出,烦得怒瞪着他:“张大郎,你闪远点,不然,我喀嚓一下,呵呵!”
张九龄忙举着双手后退,急急地道:“昭昭,剪子锋利,你且放下,让我来修剪,切莫要伤了你的手。”
谭昭昭除了喜怒无常了些,晨起偶有恶心反胃,平时能吃能睡。趁着秋日天气好,她出屋活动一二,被他看成是了不得的大事。
起初谭昭昭给他派了差使,将他支开,就问道:“让你去采摘的月桂花呢?”
张九龄顿了下,道:“昭昭,等下我再去采。昭昭放心,昭昭要多少,我就采摘多少。”
谭昭昭一听,顿时怒了,道:“好啊,张大郎你开始阳奉阴违了。你这般紧张,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