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落后一步,回过神想往人群中隐的谭昭昭手腕捉住,不悦道:“躲甚躲?”
谭昭昭见没能逃脱,讪笑着道:“大郎怎地来了?”
张九龄沉声道:“你同雪奴交好,我便领着他们来照顾一下买卖,顺道雪奴也能作证。”
看在她的面子上,给雪奴捧场她懂。
只是作证,谭昭昭眨眼不解:“作证,做什么证?”
张九龄不缓不慢走着,侧头看向她,道:“雪奴的酒庐,雪奴的胡姬酒娘,雪奴知晓我歇在这里,整晚都在作甚。”
谭昭昭一下明白过来,张九龄是要在雪奴的酒庐,有雪奴看着,他好自证清白。
她笑了起来,豪迈地挥手:“大郎真是,我从未怀疑过,你真要那般做,好瞒得很,再说,你也无需隐瞒,这是雅事,你们读书人的雅事,我计较这些,反倒是我不懂规矩,善妒了。七出三不去,善妒算是一条”
亏得他一片真心,她却从未放在心上过,显得他自作多情。
张九龄心头闷闷的,堵得慌,神色难看至极,呵斥道:“闭嘴!”
谭昭昭嘴张了张,她真是酒吃多了,如何都没能弄明白,张九龄的怒意从何而来。
想到酒,谭昭昭的思绪立刻飞远了,不由自主看向前面被称作“酒八仙”的贺知章。
端看其相貌举止,他无论如何都不像酒仙。谭昭昭转念又一想,琢磨着是大诗人内敛,就是吃醉了,也要讲究风度。
倒是一路同雪奴谈笑的男子,颇具游侠儿的豪迈,蓄着络腮胡的脸通红,一看就是吃醉了。走路摇摇晃晃,若非贺知章不时拉他一把,估计会摔倒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