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道了声无妨,随着方十郎走进了大门。
五开间的宅子,庭院铺得平平整整,廊柱的油漆都还崭新。屋里亮堂堂,地面上铺着花纹繁复,厚厚的波斯地毡。胡床胡塌几案,极尽华丽。
谭昭昭看得心下满意,只需要略微收拾一下,换掉地上的苇席,便能入主了。
张九龄问了方十郎些关于宅邸的问题,周围的邻居,以及屋主如今的去向等问题,未再多言。
看完之后,出门上了马车,前去在崇义坊,靠近平康里的另一间宅邸。
这间宅子比先前那间还要好一些,崇义坊往北是务本坊,务本坊再往北便是皇城。周围居住的不是达官贵人,便是豪富商人。
看完宅邸,张九龄照样看不出喜恶。谭昭昭见他不动声色,方十郎愈发恭敬与紧张,就在一旁暗自学着他的高深莫测。
张九龄打量着藻井,随口问道:“这件宅邸,空置了多长时日?”
方十郎犹豫了下,道:“约莫空置了月余,前些时日,梁王府上的仆从,前来过问,某将宅子全部收拾清理过。”
梁王即武皇的侄子武三思,权势滔天,如今官居宰相。
张九龄不置可否,接下来,他们再去看了昨日谭昭昭所看,靠近西南方向的几间宅邸。
时辰不早,张九龄看着天色,便道:“今日就如此吧,待我同娘子商议之后,再给你回复。”
方十郎一听,估摸着这单买卖十拿九稳了,高兴地应诺,叉手作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