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昭笑着点头,“大郎不负我,我自不会负大郎。大郎,水应当热了吧?”
这句话,谭昭昭并未撒谎。不过,她是不会回韶州,昨夜没提醒张九龄,一半有这样的原因。
要是怀了身孕,她无法赶路,想回也回不了。
以张九龄的聪明,他应当能想到吧?
谭昭昭暗自思忖,不过,以他当时的疯狂,估计就算知道,也顾不上了。
张九龄看了她一眼,试了下水温,提去净房。窸窸窣窣一阵之后,走出来对谭昭昭道:“我已经替昭昭试过了冷热,昭昭快来。”
谭昭昭起身走过去,侧身进屋,将立在门边的张九龄推搡开,拉上了门。
张九龄在门外站着,不满道:“昭昭如何能过河拆桥?”
谭昭昭不搭理他,手伸进盆中,水温果真不冷不热正合适。
看来,在路上泡脚时,张九龄将谭昭昭喜欢的温度也已掌握。
身为这个时代的公子郎君,虽只做了些再细微不过的事情,谭昭昭还是忍不住偷笑。
要是被卢氏得知,估计她的天都要塌下来。
净房与卧榻隔了一道屏风,一线光从屏风底透出来,水声滴答。
张九龄靠在墙壁上,侧转过,静静凝望净房的方向。
在约莫七八岁时,张九龄生过一场病。病中时,明明很饿,却吃什么都味同嚼蜡,还闻不到气味,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