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玉立,比上两次见得要更直接些。
更直接的是,他喷薄的热烈,与斯文端方君子完全判若两人。
张九龄正弯腰揭开熏笼,如藏住锋芒的弯刀,利刃仍旧带来寒意,直扑面而来。
谭昭昭的脸更滚烫,拉高被褥,将整个人半藏进去。
熏笼的炭,早就快灭了,惟余些微的火花,极淡的青木香气息,夹杂着其他莫名的味道。
张九龄转身回到塌上,看到谭昭昭的动作,关心问道:“昭昭可是又冷了?”
谭昭昭含混着说没有,张九龄躺好,搂着她道:“炭快熄灭了,昭昭若是冷,我搂着昭昭歇息。”
“我不冷。”谭昭昭忙挣脱,手去摸索里衣,道:“我去洗漱。”
张九龄贴上去,道:“不急,我们再歇一会。”
谭昭昭一手拿着里衣,慌乱着往身上披,道:“不行,大郎怎地不嫌弃脏了?”
张九龄道:“我从未嫌弃过昭昭脏。”
说起张九龄的洁癖,谭昭昭顿时有一堆话说,气咻咻控诉道:“摘杨梅那次,大郎莫非忘了?刚住进都亭驿时,大郎一定要拉我起身,先让我去更衣,大郎都忘了?”
张九龄心虚,一声不吭,只赔笑任她数落。
谭昭昭见他还笑,气得横了他一眼。
张九龄笑道:“反正,我从未嫌弃昭昭,若是我嫌弃,如何会与昭昭肌肤相亲?”
谭昭昭呵了声,披上里衣准备去洗漱。
张九龄忙拦着,道:“净房的水当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