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昭这才继续前行,道:“大郎,你对我的关心,我很感激。但是大郎,我会照顾好自己,到了长安,或者洛阳,你只管去做自己的事情,别因为顾忌着我而踟蹰不前。若是那样,我就成了你的累赘。”
张九龄望着前面缓缓前行的谭昭昭,她的声音不高不低,自在,洒脱,坚韧得如同悬崖上那颗被折断的树。
张九龄深信不疑,就算把她放在荒漠里,她也会自顾自,开出花来。
他们要并肩前行,相互扶持,都不要成为彼此的累赘。
在太阳快要西斜时,终于爬上了山顶。
一行人陆陆续续安全上了山,虽累得快瘫倒,都兴奋不已,四下散开,歇息喝水用干粮。
谭昭昭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一放松下来,顿感到全身都没了力气,手因为紧张,握缰绳太紧,此时火辣辣地疼。
一屁股坐在石头上,谭昭昭拿起水囊,扬首咕咚咚惯了一气。
张九龄看得心疼,忙倒出水囊里的水,打湿罗帕递给她,道:“昭昭擦一擦手。”
谭昭昭伸手接过来,张九龄看到她红肿的掌心,顿时将水囊一扔,抓过她的手,小心捧着,心痛地道:“昭昭怎地不早说,早知就不骑马了。”
谭昭昭朝他笑,道:“有点痛,大郎别抓太紧了。”
张九龄慌忙松开手,谭昭昭趁机收了回去,满不在乎地道:“大郎,我真没事。没破皮,养两天就会好。不骑马的话,我估计还在半山腰,没能爬上来。不过大郎,等到了驿馆,你要是嫌弃里面脏,就得自己动手了。”
张九龄哪能不知道谭昭昭故意轻松说笑,是要让他放心。
既然她要让他放心,他就随她意,掩去心疼,陪着她说笑道:“下山之后不急着赶路,先在驿馆里好生歇上一晚,由千山眉豆他们来收拾就是。”
谭昭昭朝他呲牙,白了他一眼,用罗帕一点点擦拭干净手,伸直腿一下下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