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韶州城回来之后,戚宜芬悄无声息,家中无人提到此事。

谭昭昭就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只字不提。

“你也多保重。”谭昭昭想了想,最终微笑着道。

戚宜芬点头,便垂头不说话了。

出发亦有吉时,卢氏再多的不舍,也只能含泪相送。

谭昭昭与张九龄上了马车,车马逶迤前行,到了码头上船,在曲江登船沿浈水东行,走水路到大庾岭。

这时已天光大亮,太阳徐徐升上天空。

曲江溪泛着点点波光,船徐徐行驶,路边的草木颜色缤纷,如同浓墨重彩的画卷。

张九龄与谭昭昭立在船头,眺望着逐渐在视线中消失的韶州城。

生活多年的故里,就这般要远去了。

虽先前一直想要离开,待到此时,张九龄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溪流清且深,松石复阴临。正尔可嘉处,胡为无赏心。我犹不忍别,物亦有缘侵。自匪常行迈,谁能只此音?”“注”

谭昭昭听着张九龄在耳畔轻吟,一时间未能听太懂,不过,她能理解他诗中的惆怅与忐忑。

只不忍别

那是历史长河中,比明珠还要璀璨的长安。

是令李白杜甫白居易无数诗人文豪向往歌颂的长安。

谭昭昭此刻的心情,如同眼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