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无奈笑了,越笑越觉着畅快。
谭昭昭喜欢金钱,但她不吝啬,给张小娘子与戚宜芬都买了头面。
除此之外,谭昭昭还给卢氏与小卢氏各买了一只镯子,一对耳坠。张弘愈身子初愈,路过药铺时,谭昭昭拿出钱来,进去买了一包极为珍贵的铁皮石斛进补。
周到而妥帖,并不因着戚宜芬的举动,对她们母女有任何的怨怼。
无论胸襟或气度,皆堪比君子。
能与她在一起,真是有趣而难得。
回到家天色已晚,张九龄与谭昭昭带着礼品,去了正院。
卢氏见到张九龄,既喜悦又埋怨,将他唤上前,仔细端详,一迭声道:“如何这般晚才归家,路上车马难行,要是马车翻滚当如何办才好。去长安时,切莫夜里赶路,可曾听到了?”
“瞧这金镯子的做工,我儿的眼光,真正是好!”
张九龄道:“阿娘,这是九娘拿嫁妆钱买来孝顺给阿娘的。给阿耶的铁皮石斛,大娘子小卢姨母七娘,所有人的礼,都是由昭昭出钱。我只是陪着走了一遭罢了。”
卢氏看了一眼旁边端坐着的谭昭昭,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张弘愈不在,卢氏拨动着药包里的石斛,道:“九娘有心了。虽说是你的嫁妆,我不当管,端看你今日的大手笔,我就要多说几句了。出门万般难,又是去到长安那富裕之地,再多的钱,也经不起大手大脚。唉,没能有个长辈照看,我如何能放心?”
谭昭昭不禁瞄向张九龄,见他的眼神微冷,忙道:“阿家教训得是,以后我让大郎管着钱财,一切都由大郎做主。”
卢氏这才勉强道:“当是大郎管着,你莫要擅自做主,只管伺候好大郎的起居饮食。大郎喜洁,天冷也不忘沐浴,你莫要贪图便宜省事,大郎歇息不好,若是生了病哎哟,我这心呐,总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