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道:“那昭昭就在这里陪着我就是。”
想到戚宜芬,谭昭昭沉默了下,问道:“大郎,大娘子的亲事可有定下来了?”
张九龄看了眼谭昭昭,道:“大唐律规定,女子得在十五岁时成亲,超过年纪,须得缴纳罚金。韶州地方偏远,超出一些,官衙那边打点一二,也没那般严格。不过,大娘子的亲事已经有了眉目,阿耶打算将她许给越州徐氏。”
果真姓徐。
谭昭昭问道:“越州与韶州离得这般远,阿家他们如何能舍得大娘子远嫁?”
张九龄放下树枝,手上握着梨,凝望着远方澄澈的天空,云蒸雾霭的山峦。
山下是村郭人家,田野间小径阡陌交错,一片安宁祥和。
只是,太闭塞贫瘠了啊!
“当年祖父未曾回韶州,与祖母分居两地,一是路途遥远,走出去困难,走回来亦困难。越州乃是江南富裕之地,大娘子嫁出去,远好过留在韶州。在越州还有些旧友亲人在,大娘子嫁过去之后,他们会照拂一二。”
谭昭昭心想也是,整个岭南道都太偏僻,与越州无法比。
张九龄神色黯淡,道:“我去了长安,归来时,不知能否送大娘子出嫁。昭昭,先前你让我教她骑马,我很感激。本来我先答应了与你来摘梨,要是中途走开,就是不守信诺。昭昭虽能大度不计较,我还是得向你赔个不是。”
语毕,张九龄叉手朝谭昭昭俯身一礼。
真是守礼君子。
谭昭昭抿嘴笑起来,赶紧侧身避开,“免礼免礼,郎君真是客气了。”
张九龄起身,含笑看着谭昭昭,呢喃道:“郎君,郎君。昭昭,我喜欢你唤我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