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昭脑中闪过昨日见到张九龄,衣袍下摆溅了泥点时,他皱起的眉。

整齐摆放的书卷,她脱下随便扔在塌边的罗袜,早起并排摆着。

谭昭昭恍然大悟,不禁抿嘴偷笑。

张九龄原来有洁癖,全家都清楚,怪不得卢氏会大动干戈。

万幸张九章尿在了张九龄身上,否则,谭昭昭得留在卢氏那里用早食。

想到卢氏浓得化不开的母爱,谭昭昭哆嗦了下,提着裙摆小跑了上前。

张九龄直接回了书房,随从千山急急前去打热汤,谭昭昭无所事事立在廊檐下,打量着修剪得平平整整的花草树木。

书房向来是私密重地,张九龄的规矩禁忌多,他没发话,谭昭昭不会乱闯。

千山力气大,提着两大桶热汤稳稳走了过来,望了谭昭昭一眼,埋头进了屋。

没多时,千山出来,恭敬地道:“九娘,大郎让九娘进去。”

谭昭昭哦了声,抬腿进了正屋。屋内摆设极为简洁,只有一张坐席,一张矮案,正对着门挂着一幅字画,别无他物。

谭昭昭猜测书房应当在东屋,她准备就在正屋等,千山道:“九娘稍等,奴去拿衣衫来。”

说罢,千山进了西屋,捧了干净的衣衫出来,奉到不明所以的谭昭昭面前。

千山见谭昭昭没接,上前半步道:“有劳九娘,大郎还在净房等着。”

谭昭昭眨着眼,愣愣接过了衣衫,走到了净房门口。

净房里,传来阵阵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