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昭听到瘦,下意识抬眼看向他,心道他可是嫌弃自己不美了?

也是,再美也美不过他。

谭昭昭心宽,很快就没再想这个问题。

张九龄已经别转头,起身前去提熏笼:“快些将头发熏干,仔细再病了。”

熏笼离张九龄不远不近放着,中间隔着食案。谭昭昭僵了下,思考着熏头发的姿势。

张九龄见谭昭昭没动,掀起眼帘瞥向他,催促示意。

谭昭昭心一横,取了软囊垫着,斜倚身子,将头发覆盖在熏笼上。待一边干后,再熏另一边。

熏笼里眉豆加了青木香,淡香袅袅,头熏得暖烘烘,谭昭昭舒服得松弛了下来。

“新熟的荔枝,时日尚早,只得了一小筐,尝尝鲜罢。”张九龄指着食案,道:“你身子虽初愈,寒凉之物略微吃上一些,并无大碍。”

谭昭昭撑着探头看去,食案上的小碟里,摆着五颗新鲜的荔枝。

一小筐荔枝,须得与一大家子分食,谭昭昭得了五颗,已经算不少。

“我在广州府尝过了,你吃就是。”张九龄补充道。

谭昭昭怔了怔,前后一思索,大致明白了前后关窍。

荔枝带回韶州须得用冰镇着,她生病不宜食用寒凉之物。加之眼下时节荔枝又少,估计原本没她的份,张九龄将他的那份给了她。

无论她猜测对与错,几颗荔枝罢了,谭昭昭并未放在心上。

张九龄见谭昭昭未动,右手抬起,左手扶住垂落的广袖,取了荔枝,在指尖随意一捏,荔枝壳裂开。

剥开一半的壳,张九龄捏着余下的部分,将荔枝递向了谭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