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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有个人陪着自己,有同命相怜的感觉,两个人哭着哭着,竟然看起来精气神一点点好了起来。

后来有人和宋知玉形容当时的情况。

——“你不知道你们俩当时多恐怖,一个马上就要生,一个也六个月多了。一个检查出来胎位不正,一个干脆就差点流产。你们俩走哪儿护士就要多过来看两眼,生怕你们俩出事,结果你们俩还就爱坐在一块,别的什么都不干,就是对着哭。”

两个形容枯槁的大肚婆,哭成那个样子,确实是有点吓人。

可是对当初的两个人来说,确实是没有别的可以干。

能打上婆家,能把自己的丈夫给哭回来吗?她们没法这么做,也做不来,所以就只能哭,哭自己怎么能把日子过成这样,哭自己怎么会这么苦,哭这该死的世道。

哭够了,眼泪流干了,流到不会再哭,自然就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宋知玉走过了那些年的道路,再看到年轻了很多的故友,不免就更多了一分宽容的心态。她知道之前她那点想炫耀自己嫁的比她好的小心思,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她不是也来了之后就扯了她的虎皮。

这有什么。

“想离就离,”她看着她,声音平静又坚定,“这有什么,国家是有法律能够允许我们离婚的。他和别人纠缠不清,你忍不了恶心就想离婚,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唐红惠张了张嘴。

在发现了自己丈夫和那个女人的纠缠前,她也气过哭过,可不管她告诉谁,他们都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