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她都很是恹恹,没精打采,晚上早早便睡下了。
却不想睡下之后就开始不舒服,头昏脑胀,全身发烫。
姜绒知道,她这是生病了。
她每年都要这么病上好几回,对这种感觉很熟悉。
房间里灯光昏暗,并不是城市那种明亮雪白的白炽灯,而是昏黄的灯泡,悬挂在屋中央,细小的蚊虫绕着灯泡飞舞,投下晃动的黑影。
农村蚊虫多,外婆在床上罩了蚊帐,透过细细的网格,能望见正在忙碌的老人。
发觉姜绒发热,她便跟姜岚通了电话,好在姜岚准备充分,给带了小孩感冒发烧的药过来。
热水冲泡粉剂,将感冒颗粒融化成褐色的药水,袅袅水汽蒸腾而起,又一点点消散在黄澄澄的光影下。
试探过温度后,老人端着杯子来到床边,掀起网帐。
随即便对上一双乌溜溜的眼,小女孩不知醒了多久,小脸红扑扑,眼睫毛湿漉漉耷拉着,瞧着格外可怜。
外婆将杯子放在床头,伸手将小孙女抱起来,心疼地抚摸她的额头:“绒绒醒了?还难受吗?”
姜绒小幅度摇了摇头,细声细气地说:“外婆给绒绒喝药,绒绒就会好了。”
外婆拿过杯子交到小孙女手上,不同于一般小孩子对药极度抗拒,小姑娘乖巧懂事地叫人心疼,自己埋头抱着杯子喝光了药水,半点不用操心。
“真乖。”老人摸了摸她的小脸,给她擦了嘴边的药渍,又哄着她回去睡了。
啪嗒一声,灯被关上,姜绒闭着眼却未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