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北皱了皱眉,“谁的命都是金贵的,不能衡量。”

“是。你难过于跟着蒋明启的那些士兵白白死了,可他们是蒋明启的人,若是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你手下的人,你也说了,谁的命都是金贵的,他蒋明启手下的人命金贵,你手下的人就活该去死?没这个道理。”

庄继北静默一瞬。

“这次的陷阱设得好,设得妙,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做法了。”温从笑了笑,“你出师了。”

“不是我出师了,是蒋明启的弱点太明显了。这人,有点功绩就要占,有点高度就要爬,打蛇打七寸,用他最在乎的名利来引诱他,是死是活那是造化,贪念太盛那也是他命里该绝。”

陈东等人的对话是故意让蒋明启听见的,蒋明启这人,从和他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交谈,就能看出是个好大喜功的角色。

当初庄家昌盛,蒋家人蹦跶不起来,庄府一落寞,蒋家立马投靠了太子,成了太子在军中的一枚棋子。

不怪太子选了这么差劲的棋子,而是军中的势力太难安插了,大多都是庄父的人,蒋家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蒋明启得了太子提拔,谁都不放在眼里,又眼巴巴望着兵部重权,妄图成为下一个庄铭,他太急了,也太贪了。

庄铭的位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世上再不可能出现第二个能让皇上不断放权,手握大梁尽数军力的人了,哪怕是庄继北也不能,没那个条件,更没那个能力。

庄继北对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

以前他总瞧不起他爹,觉得他爹时而迂腐古板,时而又满身官场上的臭气,跟他爹说话也大多都是:“你不要把你当官的那套拿来教育我,我不听。”现在想想,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