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北压根不知道轻松这两个字怎么写。

温从对他,根本不似外人想象的那样。

替他解决所有问题?不会。

温从会对他说:“我可以给你建议,但你若要成长,你需要自己去解决问题。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给他出计谋让他混得顺风顺水?也不会。

温从又会对他说:“你年少过于得意,经历点磨难是考验。心机与手段,要你自己掌握,若是只靠我,来日我遭遇不测,你怎么活下去?”

庄继北:“……你就不能好好活着?为什么非要遭遇不测?”

温从微微一笑,戒尺敲在庄继北脑袋上,疼得他啊呜一声,忙捂住了头。

温从道:“礼记看不完,不用吃饭不用睡觉。加油哦。”

庄继北:“……”

和太子宣战后的这半年,没有想象中势同水火斗的你死我活,准确讲,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毫无斗争,庄继北整日被温从按在府里看书学习看书学习,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茗茶品诗也不在话下。

看着庄继北这半年的一点点蜕变,隐忍沉稳,不再像以前一样会冲动行事,温从还是比较欣慰的。

不过欣慰之余,还有些许落寞。

他曾经说过,他希望守护住庄继北的赤子之心,可如今又是他亲手将人一点点扭转变化,变得世俗变得趋于名利。

他明明可以像对待太子一样,包揽了所有事情,替庄继北铺平道路,可也正如他所说,那样是害了庄继北,他要的是庄继北变得更好,靠自己的实力站到最高点,而非自己托着他。他也信,庄继北有那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