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北捂脸,泪水抹了一手。

温从握住他的手,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庄继北破涕为笑:“如今想想,小时候的我真他娘不是人,仗着家里得的赏赐多,把钱不当钱,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不肯让我手脚寒酸了,从来都是嘴上教训我,让我俭省,我一听,转头随手一把金瓜子就赏了下去。”他自嘲一笑,“如今……如今要是有人能给我赏一把金瓜子,我又何愁今日之困。”

温从沉默了,“别担心,我离京的时候听说下放的粮草马车已经在路上了。”

庄继北呼口气:“但愿吧。”说完,又纳闷道:“你怎么会突然来襄州?是京城有什么动乱?”

“没。”温从笑,“就是担心你,想看看你。”见庄继北目光狐疑,又一笑:“我……我已向东宫提了辞呈。”

“哦?”庄继北乐了,“太子能舍得放人?”

“我决意要走,他想拦也拦不住。”

“那就是说太子至今还是没放人的。”

温从一笑:“怎么,太子不放了我,你就不敢见我了?”

庄继北撇撇嘴,“我手下的人说,恐太子忌惮我拥兵过重,你小子这个时候来了襄州,该不会是来算计分化我手下兵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