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才道:“我想自己先立一番事业,然后再娶亲。”
“等你立完恐怕都四十不惑了吧?”
“哪有四十岁啊!”庄继北叫唤道,“你当初升官的时候,连而立之年不都没到吗!”
庄父气笑了:“你能和我比?我是赶上了那个运势,正值圣上登基艰难,建功立业,杀出的一条血路,你呢?”
“那说不定我也能碰到新帝登基艰难呢……”
“放肆!”庄父一个杯盏砸了过来,“口无遮拦!”
“是你先说的,我跟着你说的好不好……”庄继北知道这事儿不好糊弄,忙靠了过去,软绵绵的赔笑道:“你宽限我三年,三年后我肯定给你说我喜欢的是谁。”
他无心断老庄家的香火,自己不好女色,难以延续子嗣,那不如赶紧趁这三年找一找老庄家其他支系子弟有没有孩子,过继来,那时他再给他爹说自己的取好,可能他爹还能有个接受的退路。
“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庄父一眼看出了庄继北肯定又是一肚子花花肠子,指不定想什么呢,庄继北哈哈笑道:“没!没!”
这晚,庄继北也顾不得冷战了,软磨硬泡才求得了一年的时间。同时也是这一晚,冷战结束,他和他爹睡在席上,推心置腹,他不带一点玩笑地对他爹说:“爹,咱以后不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好不好?”
庄父先是沉默,品味着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的伤天害理四个字。
若是蕴容在世,想来也不愿他将儿子培养成一个心机深重之人。若是蕴容在世,或许也会和儿子一样这么劝他。
庄父眸色柔和下来,摸了摸庄继北的头,似感似慨:“好。”
庄父明日就要离开济州了,先移棺回襄州,而后再回京中上奏济州叛乱,临走时,问了温从一句:“温公子要一起回京吗?”
庄继北瞪大眼,咋呼道:“不!他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