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吗?”庄继北在后面追问。
“不信啊。”温从道,“但不信又能怎样。至少可以保证一年内这边的百姓不用再多余给豪绅交钱粮了。”
温从缓缓止步,知道庄继北并不满意这个结果,也知道庄继北是想从根上让那些人永永远远再也无法作恶,但那不现实。
他坚信,哪怕再过几千年,当官的也未必全是好官,经商的也未必都凭良心,人性的劣根所在,亘古不变。
“看在我今日心情不错的份上,教你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什么非黑即白,有人的地方就会藏污纳垢。”
庄继北眉头皱起。
“你若有心再加把火,你可以安排一个村民进京上告,你从中周旋,接过案子,自己处置。可庄继北,这样没用,等哪天你的权利无法再覆盖到此地后,依旧会卷土重来官商勾结欺诈百姓。”
“我们能做的,仅仅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让时局变得更好些,仅此而已。”想了想,温从再次重复,“仅此而已。”
庄继北沉默了,“那就没有办法让天下都变得更好吗……就没有办法真的根治了这种不正之风吗……”
温从戏谑道:“有啊,你去当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再带一批忧国忧民的好官哈哈哈哈哈……”
“……”庄继北调整心态,明白了温从的话意,不再垂头丧气,追了过去,转而一笑:“温公子,你刚刚那话可是大罪,要被满门抄斩的大罪!”
“啊,这么骇人呀,只可惜所谓的满门抄斩最后也只能斩掉我一个人呢,毕竟我家只剩我一个了。”
“谁说,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