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人赶忙就派人去了。

一夜,人仰马翻,整个岳府灯火通明,小厮丫鬟们个个低头快步,行色匆忙。

温从进了房间,岳文容正在给庄继北擦身上,担忧的眸色让人不忍动情。

温从止步,静静看着岳文容,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在心中滋生,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烦躁而难耐。

他从来能将情绪控制得很好。

只要没有利益纠葛,一个人,就算他再怎么不喜,也能维持面上的从容。

可对岳文容这个人,他做不到。

温从屏气,脚步声让岳文容回头看来,岳文容放下手里的湿布,谨慎地盯着温从:“你……”

温从道:“我来看看。”

他刚要走过去,岳文容却横向一挡,温从眸中冷光一闪而过,语气不善:“你最好想清楚了你在和谁说话。”

低沉的嗓音,幽深沉寂,气势如有千斤重,压得人喘不上气。

岳文容哪里是温从的对手,温从收回目光,站到窗边,这时再看,不禁脸色更沉了。

脱了衣服后的庄继北,几乎浑身是伤,新伤旧伤,刀伤剑伤,狰狞的痕迹还未消退,十分刺目。

旁人只敬佩庄继北屡战奇功,只羡慕庄继北频频升官,却不知他这一切来得多么不容易,就像是赵煜宁所说,这么一个贵胄子弟,硬生生将人扔到了那种极北苦寒之地,堪比酷刑。

庄继北挺下来了,不仅将两城打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甚至还开疆扩土,占领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