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觉得司徒惟会那么疯狂。

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司徒惟远远比不得他们的胆量,从小有家族和大哥的庇护,养成了一副略显温吞好脾气的性子,他和赵煜宁因为打架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一直都是司徒惟从中劝和,说尽好话。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截杀祁王门客的可怕想法呢?

庄继北暗暗心惊。

今夜,赵煜宁对他说:“我前些日子就觉得他不对劲,像是在谋划着什么,晚上心里不安定,就去了趟司徒府,正巧抓到了他身边那个小厮,一开始那小厮还吞吞吐吐,不肯说,逼问下才知道,司徒那小子已经带着从我府上拿走的快马和武器又寻了批江湖上的豪客去草场埋伏围杀那个温氏了!”

一席话,说得庄继北冷汗涔涔,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大骂一声:“他是疯了不成?!”

这哪里是围杀温从啊,你这是欲意行刺啊!

你真要杀人,你也别在皇家草场这种地方啊。

如今谁人不知圣上和祁王明日就要去草场围猎了,你今晚动手,知道的是你要杀温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欲意谋逆行刺!

这可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前者顶多归刑部主管,后者则不必审问直接株连九族!

庄继北这会儿已经不仅仅是害怕了,而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他怕司徒惟已经事成,怕明天自己的同窗好友的脑袋就要挂在城门上,怕京中又要有一场大动荡。

冲向草场,四周都是重兵把守,四周的巡领皆乃军中好手,庄继北想不出司徒惟是怎么藏匿进草场的,反正他这会儿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