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庄继北但凡能私下遇见温从,就会立刻上去试探问话,可他是个性子直的,哪里比得过精通审讯技巧的温从呢,自己想问的没问出来几句,反而被温从微笑中套去不少东西。
庄继北意识到了温从的可怕之处,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过了半月,终于罢休。当然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温从避他避得厉害,别说问话了,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国子监的生活日复一日,再无变化,比起当年在落霞书院的潇洒放荡,他在这边是真正的安分守己了,不过他觉得自己安分了,旁人可不觉得。
长姐笑话道:“你哪里是安分了,明明是温公子在侧,你生怕又被罚,所以才不闹腾了吧。”
庄继北嗤笑:“他?我他怕?他也要有时间来理会我啊。”
那语气像是有几分委屈似的,引得庄苑南侧目,好奇道:“你像是并不讨厌温公子?”
庄继北道:“谁说的?”
“你对待讨厌的人可不是这个态度。”庄苑南手里绣着帕子,停了针线,心中想了想,还是温声道:“继北,长姐很喜欢现在的你。不以外人之论道,坚守本心最重要。看人看物,是自己看,而非听他人,若温公子待你是好的,你切勿因外人之避讳去与他结怨。”
庄继北一阵头痛:“啊啊啊长姐你如今怎么变得这么啰唆!”
庄继北哪里肯听,立马起身朝外走了,临走,还将司徒家送来的一只白鹤让人带走了,送到他院子里去。
翠竹低声道:“这可是司徒公子让人送来给大小姐的,咱们就这么拿走了,不好吧?”
庄继北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好的,我长姐那院子都搁了多少司徒大哥哥送来的东西了,给我挪个白鹤,不行么,瞧瞧,长得多漂亮。”
那白鹤在院内踱步,似是在打量这个新环境,庄继北试图喂食,可惜人家压根不理,转了身子就去一旁展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