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一日云端一日泥潭的变化让庄继北有些接受无力了,连心情都变得抑郁了几分。

他想,他还是早点回家吧,不为别的,只为找到自己的老父亲,给他说一句:“我为你,牺牲的可太大了。”你儿子十几年都没压住的气性,压住了。

不远处有家酒楼,装潢华丽,便是外面的门柱子都是悬梁雕刻而成的,庄继北图个清净,顺带尝尝京中的佳肴和他家厨子做的哪个更好。

到了门口,许是他穿着实在简单,毕竟像是刚才的成衣铺也买不到多贵重的料子,可这酒楼又像是个只接待清流名贵的地方,倒也不是势利眼,只是最好划分人与人阶级的,就是日常的穿搭。

庄继北这会儿心情不佳,也不想解释,直接朝里走了进去,上了二层,坐在靠窗位置,面无表情,道:“上招牌菜,再来两壶酒。”

说完,将荷包扔到桌子上,伙计见他表情不善,忙赔笑,拿着钱袋便走了。

没一会儿菜上齐了,庄继北瞧了又瞧,总觉得缺了什么,问道:“我的酒呢?”

伙计恭着身子,低声道:“这位小爷,实在不好意思,这几日天气过于炎热,咱们的酒水是从外面运来的,脚力不足,如今的酒水不太能供得上了。”

庄继北一头雾水:“可是你看他们比我后来,怎么都有呢?”

伙计为难地低下了头。

庄继北不甘心,再次重复:“是我先来的,是我先坐在这里的,最后一壶酒,也该是送到我这里吧?”

伙计道:“小爷,那您等等,我去跟那边的公子们商量下,看看能不能匀出来一壶。”

庄继北气噎,险些自闭,他什么时候喝一壶酒,还要让人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