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北闷声:“可是温从都能吃啊。”
庄老太太没接这话,而是冷眸扫过了在场的下人,又淡淡地扫了眼温从,温从站起身,行礼道:“拜见老夫人。”
庄老太太只是略微点了头,谈不上亲近,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好似并不愿与温从多交谈。
庄继北明白祖母这是瞧不上温从的身份,于是道:“祖母,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时是他救了我。”
庄老太太道:“翠竹,去取一盒金稞子来。”
翠竹立刻进房,将一个深红色的小盒子取了出来,庄老太太道:“既是有恩,自然有报,赏给他吧。”
庄继北一愣。
赏这个字让他措手不及。
他欲开口,庄老太太可没给他机会,而是又道:“时辰不早了,让人带他回去吧。”
说完就背过身牵住了庄继北朝里屋走去,庄继北脚下跟着,但心底绝不乐意,回头望向温从,温从还未接过那一盒金稞子,不知为何,庄继北总觉得祖母有些羞辱人,进了里屋,便直言:“祖母!他救了我,您这么做会不会……”
“如何?我也赏了他。”庄老太太轻描淡写地说,“一盒金稞子,够他们家用一辈子的了,还有什么不满足。他父亲温氏,也因为你的缘故被你父亲重用,该知足了。”
“可是……”
见庄继北还有意反驳,庄老太太面色微微沉下,语气也出奇地颇为严肃,道:“继北,你糊涂了。你是什么人,你是当朝重臣的儿子,便是这整座襄州城的人,都要对你毕恭毕敬,你身边的哪一位公子哥不是高门大户,其父辈哪一个不是朝廷命官?岂是他一个门客之子能相比的?”
庄继北沉默了。